在被學校軟禁的一週時光裡,學生們充實而愉快,不用上課對於每個人來說是難得的禮物。
由最開始的抗拒,到逐漸的適應,並且享受,這個過程的轉變就發生在第一晚的躁動過後,因為第二天一早,就通知了學生們取消課程的安排。
薛不二自然樂在其中,每天吃飯有人幫著去排隊打飯,躺在帳篷無所事事,偶爾去隔壁帳篷聽聽八卦,在看管不嚴的情況下還能偷著抽兩口煙。只不過他對於如何抓到他心中幻想出的那個兇手還沒有眉目。
還有一件詭異的事情,根據賈巧心的供述,他白天還算正常,夜晚會開始夢遊,好幾次被賈巧心撞見,一個人在帳篷裡坐著,像是在囈語,甚至更誇張的是有時候會拿出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。
賈巧心不敢去叫醒他,只是假裝睡著,第二天再找他確認。
賈巧心拿出那些夜晚他亂塗亂畫的本子,上面潦草的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和一些線條,可是薛不二卻毫無印象,最終只把這當做賈巧心的惡趣味,並沒有留意。
賈巧心一直在關注他。她的直覺告訴她,這個孩子正受著抑鬱的折磨,甚至可能是精神分裂。壓力巨大的學習生活必定給他的心靈帶來了沉重的負擔。
這個發現讓賈巧心心生憐憫,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對他格外照顧,儘管他老爸原本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已,但賈巧心卻自然而然地承擔起了大人的角色。
賈巧心雖然性格上像個男人,實際很會照顧人。在她眼中,薛不二不過是需要關懷的病人。
薛不二很納悶,他記憶中的賈巧心是個男人,現在的這種母性關懷令人不適,“巧心,你是不是在玩過家家?把我當做你老公呢?”
看著一副戲謔的薛不二,賈巧心鬆了口氣,也只有在白天的薛不二表現的還算像個正常人,雖然不正經,但總比夜晚陰沉著臉,有著自殺傾向的青春期少年讓她感到一絲安心。
“同學之間互相關心是應該的,不是嘛?”
賈巧心的溫柔和包容讓薛不二更加不適,有一度懷疑過她也是穿越過來的。
被賈巧心強行呵護下,薛不二度過了這一週,在他心裡,她被鍍上了一層偉大的光環。
學校宣佈,全員放假休整兩天後再開始上課。
薛不二回到家中向老媽報了平安。老媽把他之前買的羊腿燉了,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慶祝。
看著這滿桌的飯菜,心中湧起一股暖流,所有的疲憊彷彿都在這一刻被撫平。
望著老媽年邁的身影,一臉和藹的看著自已吃飯,眼角有些溼潤。
上一世,直到老媽去世,他也沒有能接老媽去跟著自已享福,這是他最大的遺憾。他不想再等了,他迫切的想要改變這一切,打破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魔咒。
“老媽,我有了一個賺錢的門路,你別出去打工了。”薛不二急切的說道。
老媽聽了,微笑著搖搖頭,彷彿認為這只是兒子一時的衝動。
“媽知道你懂事,你只管好好學習,其他的不用你操心。”
薛不二知道多說無益,只有讓老媽看到真金白銀她才會相信自已。
吃過飯,薛不二回到自已房間。
他直奔床下,俯身掀起一堆雜亂無章的書籍。在這堆書中,他熟練地尋找著什麼,終於,從中抽出一套《五年高考·三年模擬》。
他小心翼翼的從中抽出了高中語文的那本,眼中閃過一絲邪魅。
這是偽裝成《五年高考·三年模擬》的生死簿。
他精心挑選了這本書,因為它的尺寸與生死簿完美契合。他小心翼翼地撕開高中語文這冊,將封皮貼合在生死簿的正反兩面,確保厚度與原書一致。如此一來,除非仔細翻閱,否則很難察覺出任何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