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家長裡短

“阿孃,我們回來啦!”陸半夏和陸父從後院回,靠近前院響亮地招呼了一聲,就在後院處理藥材,陸父則去餵馬和餵雞。

“好,知道啦!”顧母應了一聲,繼續給村裡的婦女看病。

陸母是醫學世家,她的父親不愛學醫,陸母倒是極有興趣且有天賦,而且醫術高明,特別擅長婦科。陸半夏曾經懷疑顧母是不是也是是穿越過來的,但見過幾次顧母看病沒有任何前世醫學的跡象,也就消除了疑慮。

陸半夏翻好了昨天的藥材,在後院曬了部分今天的藥材,後院放下不了。陸半夏就去前院的水井邊的桃樹下處理藥材。陸父喂完馬和雞就去賣今天的野兔和野雞,天氣熱,獵物得早些處理。

陸家人口不多,不事農桑,也不愛養家禽,更也不喜張揚。陸父到底是走南闖北的人,懂得藏拙,懂得財不外露,懂得修身養性。故房子並不大,一進院落6間房,一廳堂看診,一側房存藥,一主屋住父母,一側房歸兄長,一側房住半夏,一房為沐浴間,還有半間淨房,半間炊房,一個馬棚。

因陸母有兩個多月不在家,歸來的這半個月,附近幾個村落找陸母看病的人絡繹不絕。

三個女人一臺戲,不間斷的女訪客,那是很多臺戲。即便聲音各種壓低,避免影響陸母看病。即便夏日的蟬鳴不斷,陸半夏在前院處理藥材,那也是家長裡短聽得夠夠的。哪家的飯菜香,哪家的閨女好看,哪家的小夥能幹,哪家相親了,哪家生娃了,哪家起新房子,哪家買牛了,哪家發達了......大概古今的家長裡短都是一樣吧,離不開衣、食、住、行,也離不開孩子、房子、車子、票子。

待到就剩下本村的兩個大小林嬸,終於是安靜了許多。不過因為是本村人,而且陸家時不時在大小林嬸家買糧、買雞蛋,關係算可以。八卦的話語,就轉到了陸家。

“顧大夫,你們夫婦怎麼教娃的,天冬十五歲就中秀才。功課學得認真又學得好,長得還怪俊,不曉得哪家會有福氣。”“你家夏夏又懂事又厲害,會挖野菜,也會挖草藥,還會處理草藥呢。看夏夏在那處理藥材多麼老道啊,不曉得以後便宜了誰家捏。”

“大林嫂,你們家大熊也是人高馬裝,還特別孝順呢。你們家大妮,那手廚藝不得了。”“小林嫂牛小子,那叫一個沉穩,那木工活,那叫一個精細。還有你家二丫頭,那針線活真好啊。”陸母不會聊八卦,和陸半夏一樣多是聽八卦,倒是會禮尚往來,別人誇什麼,她就回誇。

“和你們家天冬和夏夏,不能比,不能比。都會讀書識字,了不得,不得了嘞。我們的娃,都得早早地養家捏。”“我們都是在地裡刨食,熬日子的。你們兩口子,都是有本事的。村子裡供得起娃讀書,不多捏,不多捏。”

“日子,慢慢就會過好的。你們看我和祖父母逃難到這個村,也是一窮二白,還不會做農活,多難啊。”陸母把完脈,這邊溫聲細語,那邊準備抓藥。“大林嫂,你是一點暑病,沒有汗,小便不利,給你三副開冬地三黃湯。”“小林嫂,你有喜啦。恭喜恭喜,孕像不錯,暫時不需要喝什麼藥。”

“好捏,謝謝顧大夫。”“真的是有喜啊,謝謝顧大夫。”不一會兒,大林嬸提著藥,扶著小林嬸離開陸家。

漸行漸遠中,還聽到大小林嬸的絮叨:“嫂子,有娃喜是喜事,又添一張嘴,已經五個娃啦,有點愁捏。”“也是前幾年一陣一陣的旱災和洪災鬧的,得虧上頭體恤,賦稅減了一成,日子才過得下去。”“那可不,上天不穩定,上頭還不好,那真是沒活路了。”“好在大牛、大丫、二丫都能顧家了,二牛、小丫也能幹點小活。”“是啊,好在孩子們聽話,將將養活捏,讀書是不要想捏。這些年老天都不穩,還得多多下苦力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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