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徐冬清裝出來的楚楚可憐下,姚嫚母愛氾濫,小宇宙爆發,直接將詩鶴和歸晨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偏偏她輩分和地位還高,根本不聽解釋,詩鶴和歸晨也不好反駁什麼,真的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。
他們要是再看不出自己被個小丫頭耍了,也白活這麼大了,只是此時想找回場子已是不可能,他們也不能真跟一個小丫頭計較,最後只能灰溜溜的被罵跑了。
姚嫚把倆人罵走還有點意猶未盡,擔心小姑娘還害怕,又溫聲軟語的勸了好半天,最後還是徐冬清吸著鼻子說自己沒事了才結束。
“姚姨,我爹怎麼樣了?”
徐冬清迫不及待的問出了這個擔憂已久的問題:“他的情況還好嗎?”
姚嫚輕輕吐了一口氣,表情說不上好看:“不太好.”
“精神海的問題不像是身體上的問題,發作起來比較要命,他現在睡下了,清醒的時候可能會神智不清,過兩天就好了.”
“這兩天你去我那兒住吧,這種時候最好不要靠近他,他有可能會認不出你.”
徐冬清愣住了,她沒想到會這麼嚴重。
但姚嫚的神情又不像說笑。
“這麼嚴重的嗎?”
徐冬清喃喃:“我爹會認不出來我嗎?”
“不確定,但有這種可能,他強行壓制傷勢太久了,這次反彈來的又急又兇,又是精神海里的問題,誰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.”
“他現在很危險,很有可能會傷害你,你不要靠近他,我這幾天會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後山,你去我那吧,等你爹恢復正常了再回來.”
徐冬清心裡忽然就很不是滋味。
她又想起了笪子晏一個人孤單離開的背影,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會很難受吧,可所有人還要把他當怪物一樣看待,躲他躲得遠遠的。
他怎麼就混成這樣了呢。
徐冬清第無數次感嘆他一把好牌打的稀爛,卻也理智的沒有拒絕姚嫚的邀請,跟著她一起回了九峰。
姚嫚說的沒錯,笪子晏現在狀態不穩定,她就算強行留下來了,也只是負擔罷了。
而且以她的實力,笪子晏要是真發瘋了對她出手,她估計一下都扛不下來,當場就得嗝屁。
徐冬清在這方面對自己的認知還是相當清晰的,雖然很遺憾,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,沒去做什麼不切實際的夢。
姚嫚非常詫異她的聽話,同時也與其他與徐冬清接觸過的人有了相同的感覺——這丫頭是不是太早熟了?總感覺很聰明的樣子。
可是一般的十歲小姑娘,真的能成熟到這種地步嗎?姚嫚也說不上來,最終只能歸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點上。
姚嫚是知道徐冬清孤女身份的,此時見她早慧又懂事,只當她以前受過很多的委屈才被迫成長,頓時更加心疼了,恨不得把人放在心頭上寵。
這小姑娘就是有這種討人喜歡的魔力。
當天晚上,姚嫚甚至親自下廚為徐冬清做了一頓營養晚飯,雖然沒有笪子晏做的飯菜好吃,但徐冬清還是很給面子的吃光了,沒有辜負她的心意。
姚嫚頓時更喜歡她了,晚上非要跟她一起睡,徐冬清樂得跟大佬打好關係,自然不會拒絕。
等到深夜,徐冬清迷迷糊糊都要睡著的時候,姚嫚忽然摸了摸她的頭髮,輕聲問了一句:“你的一階天賦註定了修煉不出什麼太大的名堂,屬性更是沒什麼殺傷力,乾脆跟我學治病救人算了.”
她的聲音很輕,也很溫柔,一個不注意就會漏掉,但徐冬清卻瞬間清醒了。
她在黑暗中一下子睜開了眼睛,聲音激動:“好啊!”
姚嫚嚇了一跳,她明明是聽到徐冬清呼吸都均勻了,才小聲有感而發罷了,結果徐冬清這個反應激烈的讓她意外。
徐冬清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反應有什麼不對的,自從發現自己有了天賦之後,她就又悄悄去研究來著,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能修煉,但也僅此而已。
一階的天賦實在是太垃圾了,甚至比很多普通人都不如,可能修煉個幾十年都還達不到入門的標準,更何況還是個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水屬性……這真的就比能修煉好一點點,了勝於無了。
在自身硬體條件不給力的情況下,徐冬清當然有考慮走別的路,這兩天她就在思考該走什麼路比較合適自己。
譚庭給了她好幾本稀奇古怪的秘籍,有用毒的,有用蠱的,徐冬清每本都翻著看了看,發現自己的興趣都不大。
學肯定還是會找機會學一學的,畢竟知識都送上門來了,不學不禮貌,但她覺得這些自己並不是很感興趣,最多就只能當個愛好。
比起這些,她還是想學醫。
自家老頭就是開醫館的,她從小到大就混跡在各種各樣的藥材裡,說是跟各種各樣的藥材一起長大都不為過了,耳濡目染之下,也是懂一點最基本的醫術。
剛好現在又覺醒了一個適合治病救人的水屬性,完全契合。
徐冬清還是挺喜歡這種治病救人的感覺的,只是自家老頭的醫術實在不精,她跟著學了這麼久,也沒學到什麼東西。
姚嫚的醫術是眾所周知的好,她沒上逍遙派的時候就已經因為醫術聞名天下了,徐冬清不是沒打過她的主意,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而現在姚嫚主動提起這件事,徐冬清能不高興激動嗎?這完全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!這機會不抓住就是傻子了。
“姚姨,我想跟你學醫術.”
漆黑的夜裡,只有點點稀碎的月光,而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,小臉上滿是期待:“我特別想學!”
姚嫚更加意外了:“為什麼呢?”
徐冬清歪著頭想了想,給出了一箇中規中矩的回答:“收養我的人,開著一家醫館,我小的時候就經常跟各種各樣的藥材打交道,我很喜歡.”
姚嫚的表情柔和下來:“那倒是挺有緣的,只是這一行恐怕要吃很多苦,你要是願意的話,我倒是很樂意教你.”
徐冬清連忙點頭如搗蒜,生怕這送上門來的好事長腿跑了,趕緊表忠心:“願意的,我非常願意的.”
看著小姑娘急切的臉,姚嫚忍不住輕輕笑了,她伸手颳了一下徐冬清小小的鼻子,語氣無奈:“你啊你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