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洛越想越覺得不安,“不成,你記得方法後必須銷燬,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。”
錦嫿在白洛的一番叮囑之下,也變得鄭重其事:“是,奴婢馬上銷燬那份藥方。”
“還有,貴妾,八小姐說為小姐準備了許多玩具,不如現在去看看?”
在錦嫿半勸半誘下,白洛終是點了點頭,答應了。
二人在八小姐精緻而雅緻的居所中逗留了許久,談笑間時間悄然流逝,直至夜幕漸深,才依依不捨地踏上了返回如意院的石板小徑。
月色如洗,銀輝灑滿了靜謐的院落,給這歸途平添了幾分柔和與神秘。
不出白洛所料,回到院中,便發現那隱藏在枕芯深處、精心策劃的藥方已經不翼而飛,顯然有人按捺不住好奇或是恐懼,先行一步。
現在,只待那藥效如預期般在姜之瑤體內悄然發揮作用,一場無聲的較量即將迎來高潮。
白洛心中既緊張又期待,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掩藏在這夜色之下。
再一抬眸,白洛的視線無意間掠過姜之瑤身邊另一位丫鬟的髮髻,其上一支金光熠熠的金簪尤為顯眼,這微小的細節卻在白洛心中掀起了波瀾。
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,彷彿穿透了表面的平靜,內心已迅速盤算起對策。
這個丫鬟的存在,無疑是一個潛在的隱患,必須找個合適的理由,儘早將其調離,以免未來節外生枝,破壞了精心佈置的計劃。
……
“你應清楚,這步棋一旦走出,後果便無法挽回。若有絲毫猶豫,我絕不會勉強你繼續前行。”
面對著跪在地上,面容憔悴卻目光堅決的女子,白洛心中湧起了一絲複雜的情感。
她的目標雖然是姜之瑤,但這樣的計謀卻難免會傷及無辜。
在犧牲與權衡之間,她忽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,彷彿在這跪拜之人身上,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——那份為了孩子,不惜一切的決心與犧牲。
聽到白洛的話語,女子的身體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,緩緩癱軟在地上,嗓音中帶著決絕:“奴婢心意已決,願為主子肝腦塗地。”
這女子,出身於侯府的家僕,自幼便在這深宅大院中生活,及笄之年,侯府便為她安排了一門看似不錯的親事,與一位賬房先生結為連理。
最初的日子,夫妻和順,誕下一女,幸福彷彿觸手可及。
然而好景不長,孕期之中,丈夫的背叛如同暗夜中的寒風,頻繁流連於煙花之地的他,不僅沾染惡疾,還無情地將痛苦傳遞給了無辜的妻子。
日前,女子求醫問藥,得到的答案卻如一紙無情的判決——病入膏肓,無藥可救。
絕望之中,她的心早已涼透。
“貴妾,奴婢自知生命之火即將熄滅,只願以這最後的時光為您效力,作為交換,只求您能憐憫我的女兒,哪怕讓她留在侯府做個低微的僕役,只要能有口飯吃,能平安長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