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模模糊糊的感覺,卻沒有確切的印象。
在宋北悠看來,這個是正常的,而且還是後果最好的一種。
榛香混合液本就是能讓人完全忘記特定時刻想法的東西,這會兒段堯這麼問,一點毛病都沒有。
且,宋北悠還在心裡默默地又誇了他一下。
一個能在商界頂尖位置坐了那麼久的男人,這麼多年來身邊不帶著一片紅花,確實需要驚人的定力。
段堯就是。
不僅有定力,還能在這種情況下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差一點背叛了她。
宋北悠噙著笑意,側了側頭,隔著中間的“銀河”和段堯對視上。
窗簾沒有拉上,藉著外頭若隱若現的光亮可以看清段堯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愧疚。
段堯也可以看到宋北悠眼中一如既往的清澈和漾著的玩味。
“嗯?”段堯再次一問。
宋北悠長長的睫毛斂了斂,“嗯,差點了,不過你定力很好。
我看人的眼光沒錯。”
她順帶地誇了自己一把,說自己在挑男朋友這件事上沒有看錯人。
本該是沉重的話題,因為宋北悠的這話,氣氛變得不一樣了起來。
也惹得段堯忍不住地勾起了笑,“你眼光確實不錯,跟我有得一拼。”
宋北悠也笑了,目若星辰,吸引著段堯。
她有嘴,更不是什麼慈悲為懷的聖母,不會將今晚發生的事捂死。
不聲張是因為覺得大過年的,樓玥又是段老夫人收養的孩子,沒有廣而告之。
但是,段堯這個“罪魁禍首”應該知道的。
這事也應該由他去好好處理,斷了人家的念想。
於是,下一秒,她沒有遮攔,“樓小姐喜歡你,用了點手段,當著我的面想要將你佔為己有。”
語氣之中,多了幾分添油加醋。
段堯一聽,愧疚滿滿。
當然,憤怒也有,只不過不應該是現在。
此時此刻,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哄一下人先。
畢竟這事是在女朋友眼皮底下進行的。
身子一轉一個靈活敏捷的翻身,輕輕鬆鬆越過“銀河”來到她的身邊。
床很大,所以有兩床被子。
段堯更是不要臉地掀開宋北悠的被子,鑽了進去。
宋北悠,“......”
身子一僵,老實得像一隻鵪鶉。
特別是在段堯的手環上她腰間的時候,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冒汗。
這......
段堯感覺到她的異樣,輕笑著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。
頃刻,低沉如貝斯的嗓音從他的口中而出傳入宋北悠的耳中,“不應該啊,兩個月前你離我而去的那一天晚上,很主動啊,一點都不緊張啊。”
段堯不說還好,一說,宋北悠身子迅速潮熱。
支支吾吾,“那,不一樣啊。”
情境不一樣,緊張程度不一樣。
生死關頭,解赤血蠱的緊迫時機她根本就沒想那麼多。
更何況後來她化主動為被動,全程都是他在引導不是嗎?
段堯可不管那麼多,繼續逗著宋北悠,“宋小姐,我的清白之身被你在那一夜奪走,你沒想著要怎麼彌補一下我嗎?”
宋北悠突然間不太好意思直視段堯,側了側身。
背部就這麼緊緊地貼在段堯炙熱的懷中,“怎麼彌補?”
“你說呢?”段堯的手掌加了一道力勁,摩挲著她的腰部。
恰好,因為宋北悠側身的時候上衣跟著滑落,以至於段堯的手是實打實地貼著她腹部的肌膚。
讓宋北悠身子酥酥癢癢的同時,睫毛輕顫,“公平起見,換你要回來?”
她一邊說著,牽上段堯放在她腰間的手,似是在徵求他的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