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妗獨自哭了十來分鐘才漸漸止住眼淚。
她萬分抱歉地用手背擦掉眼淚,紅著眼道歉:“對不起警官,是我沒控制住情緒。”
況濤深深盯了她兩眼,狀若好奇地說:“你和許冉關係很好?”
林妗毫不遲疑地回答:“是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況濤一臉深有體會地點頭,“這樣啊!不過我有一點不懂的地方,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。”
“什麼?”
況濤拿出另一張報告,“唯一的朋友離我而去,還是通報說是自殺身亡,你在偶然間看到監控起疑,又因一封信確定朋友死於他殺。”
“在所有人都為一條生命離去感到可惜的時候,殺人兇手卻在逍遙法外,你作為許冉的朋友,瞞著所有人偷偷調查,最終殺了趙文皓和溫家夫妻對不對?”
他輕飄飄地鬆開手,手上拿著的報告隨之落下。
【死者趙文皓,二十四歲,京市人,初步死亡結果為窒息而亡...】
【死者魏戰,二十八歲,京市人,初步死亡結果為頭顱碎裂...】
【孟憐容,四十九歲,安市人,死亡結果為火災...】
【溫泰康,五十一歲,安市人,死亡結果為火災...】
林妗不懂,略帶疑惑地看向況濤:“你們什麼意思,懷疑我是兇手?”
況濤眼裡的笑容一收,再也不復方才笑眯眯的樣子。
“從我得到的訊息來看,你曾經威脅過許冉的經紀人,還揚言要和她同歸於盡。一個對經紀人都能放話威脅的人,怎麼可能會對殺人兇手出現在安市無動於衷。”
“我們探查過,殺人兇手下午剛好離開溫家沒多久便出車禍,車上三人前後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。”
“而且溫家縱火案也和這個案子相差不到半小時,溫家的管家說溫泰康親自發訊息讓他們離開,可等溫家傭人走了不到十分鐘,別墅便起了火。”
“等到被鄰居察覺火災到消防員上門,溫家夫妻早被燒得面目全非。你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附近,說你無辜,似乎沒有證據能夠說服我們。”
林妗嗤笑一聲:“況叔叔,我發現你們很搞笑,我都說了我是去挖艾草,你們一副我是殺人兇手的樣子,有證據嗎?”
“林妗!你還在裝是不是?”況濤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:“我們在現場採集到你的血液,距離事發地點不過幾百米,你怎麼解釋這個?”
一張周圍全是綠色,只有泥土地面是暗紅的血液照片被拍下。
林妗看了眼,抬手撕掉臉上的創可貼。
臉頰上的兩條傷口已結痂,但還有一條沒完全癒合,隨著被撕掉,血珠登時從傷口裡湧出。
“我下午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,被樹枝給刮到臉,如果你們說在現場發現我的血液,我想可能是這個。”
她說得無比坦然自信,對撲面而來的指責完全不慌。
血珠啪嗒一下滴在桌子上,況濤和鄭遠洋的臉色瞬間陰晴不定。
他們手上確實沒有直接指定林妗是殺人兇手的證據,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想炸炸她。
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女孩,還沒有出過社會,最是藏不住事的年紀,說不定交談中便會有什麼意外之喜。
可是林妗這人,嘴風實在是太密,不僅在回答上滴水不漏,還被他們找不到一點挑錯的地方。
況濤都有點懷疑林妗是不是真是倒黴蛋,恰好在挖山上打野就遇到兇殺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