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蘇沐點了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無論裡面是什麼，既然林默這麼說了，而且明確和蕭若凝有關，他都必須進去看看。
他側過身，習慣性地想去拉白芷的手腕，示意她跟上。
“我和……”
他的話剛出口，一隻手卻快他一步，輕輕橫在了他和白芷之間。
依然是林默。
他的動作不快，甚至帶著一種禮貌的疏離感，但阻攔的意味卻無比清晰。
蘇沐的動作一下子頓住。
他扭頭，看向林默，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質問。
眉頭也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
他的聲音有些發沉。
不是說裡面沒危險嗎？
為什麼不讓白芷一起進去？
白芷也有些緊張地看著林默，下意識地往蘇沐身後縮了縮。
剛才那隻怪爪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散去。
這個地方，處處透著詭異。
林默臉上那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，又加深了幾分。
像是看穿了蘇沐的疑問和不爽。
“蘇書記，稍安勿躁。”
他語氣溫和，但眼神卻很堅定。
“但那裡面的東西……是蕭院長留下的。”
“你知道的……”
林默的聲音低沉了些許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。
“蕭院長的精神狀態，向來……不太穩定。”
“尤其是在她失蹤前的那段時間。”
“她留下的東西，不管是物品還是資訊，都可能沾染上她當時的情緒和……某些執念。”
“這些東西，對你這種特殊關聯者，影響或許不大。”
林默看著蘇沐，意有所指。
“但對於白副書記……”
他的目光轉向白芷，帶著一種審慎。
“我不能保證她進去之後，不會受到精神層面的衝擊，甚至……被某些殘留的負面情緒同化。”
“為了她的安全著想，我建議，你一個人進去。”
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，無懈可擊。
完全是站在保護白芷的角度。
但蘇沐總覺得，林默似乎還有別的目的。
他是不是……不希望白芷看到裡面的某些東西？
或者，裡面的規則，本身就限制了進入人數？
就像某些夢境副本一樣？
蘇沐盯著林默看了幾秒鐘。
林默的眼神平靜無波，坦然地與他對視，看不出任何心虛。
“好。”
最終，蘇沐還是點了點頭。
林默說得對，白芷的精神狀態本就不穩定，剛才又受了驚嚇，再讓她進入一個可能存在精神汙染的地方，風險太大了。
而且，如果裡面真的和蕭若凝有關，他一個人處理起來，或許更方便。
他轉過頭，看向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白芷。
放緩了語氣，儘量讓自己顯得可靠。
“白芷，你在這裡等我。”
“林默……副院長會保護你。”
說到“保護”兩個字時，蘇沐特意加重了語氣，同時瞥了林默一眼。
林默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，算是回應。
這條走廊太詭異了，天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怪物從哪個門裡衝出來。
“嗡……”
不等白芷回答，那們彷彿是為了回應蘇沐的想法。
一聲極其輕微的低鳴，從門內傳來。
緊接著，那扇看起來嚴絲合縫的木門，竟然無聲無息地……自己向內滑開了一道縫隙！
沒有鎖舌彈開的聲音，沒有齒輪轉動的摩擦。
就像是……空間本身被開啟了一道口子。
縫隙中透出的，不是預想中的黑暗或者陰森。
而是一片……極其刺眼的白光！
那光芒太過強烈，如同正午十二點的太陽，直射眼底！
蘇沐下意識地抬手遮擋。
一股奇特的味道，也隨著光芒一同湧出。
混雜著濃郁的消毒水氣味，還有……一種彷彿陽光暴曬後，被褥的溫暖乾燥氣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