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若煙扶著桌子站起來,表情冷酷,緩緩擦去臉上的眼淚。
看著一屋子的狼藉,眼眶微紅,緩緩轉向門外:“等明日阿爹回來了,讓人跟他說,帶我進宮去見皇上!我有話要說!”
門外的侍女點頭:“是,奴婢記住了!”
袁若煙攥緊木椅,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丟那麼大的臉了。
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成算,如今還能利用的人只有公主和雲霓了。
她代替公主嫁了出去,如今才獲得這般慘澹的下場。而云霓,她那麼高高在上的決定自己的生死,憑什麼啊!
不甘心,真的讓人不甘心啊!
袁若煙心中燃起一團無名怒火,狠狠的灼燒她的心,將理智燃燒殆盡,所有的一切化為烏有。
然而,殊不知,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。
從未有人逼過她去和親,而云霓念著往日情分,放了她一命,卻被認為是高高在上的施捨。
心是黑的人,看誰都是惡人。
一夜過去,袁若煙依靠在門上,看著太陽昇起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從今天開始,她得為自己而活了。
婢女急匆匆的從門外趕來,輕輕的敲了幾聲房門:“姑娘,侯爺回來了,如今在前廳跟夫人說話呢!”
袁若煙勐的站起來,也不顧往日的精緻了,散亂著頭髮,面色蒼白,眼底下的烏青,看著好不可憐。
“走,帶我去找阿爹!”
“諾。”
婢女在前頭帶路,袁若煙用手指撩了下頭髮,將碎髮挽在腦後,露出精神的面貌。
看到前廳裡神情憂愁的遠侯爺,袁若煙心中一動,眼淚差點掉下來了。
是她連累了阿爹。
按照侯爺的身份怎麼會去操辦和親的婚禮,這些事素來都是禮部那些人的活兒。
阿爹為了她,接受皇上的旨意,當了和親之事的負責人,平白惹來這麼多的禍事。
袁若煙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前廳響起:“阿爹,是女兒對不住你,惹來這麼大的禍事!”
遠侯爺素來心疼這個大女兒,嘆氣一聲。將閨女扶起來:“我是你阿爹,有什麼好對不住的!趕緊起來,這事兒你先不用擔心,皇上不會追責,就安心待在家中。”
袁若煙搖搖頭,緊咬著嘴唇說:“爹,你帶我進宮去找皇上,我有話和他說。家裡現如今名譽受損,若是不找到辦法調解,我的聲譽、遠侯府的名聲都毀於一旦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遠侯爺嘆氣,他何嘗不知道閨女說的是實話,出了這麼檔子事,日後在朝堂上,他的仕途只怕不太順利了。
這場戰事若是勝了還好,要是輸了,就跟皇帝口中的一根魚刺似的,雖不致命,但卻會時時作疼想起,這件事也會被翻來覆去的利用。
雖說遠侯府底子還在,皇上還會念著舊情,但總歸是不如以往了。
而且這件事一定要有人擔責,遠侯府推脫了責任,這份罪責落到禮部頭上,平白惹了一個大麻煩。
遠侯爺現在也很頭疼。
最頭疼的事莫過於盤踞在北州的敵軍,兩國和力攻打,就算不傷也得掉層皮。
他都能明白這個道理,其他人怎麼可能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