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皇即將繼位的訊息傳了出去,整個京都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但皇宮中卻起了分歧。
謝世邈好不容易從其他地方趕回來,連夜進宮見了皇帝。連口氣都還沒喘上來,右相便急著把他推上帝位。
“右相,你到底要幹什麼?父皇還沒死呢,他只是昏迷不醒,你讓我現在登基,這何體統嗎?”
謝世邈臉上帶著薄怒,鮮少生氣的他,這回也是被氣到了。
五弟謀逆,在宮中殺了一大批侍衛宮女。玉璽如今也下落不明,而逃跑的那群人還沒抓住。
一堆爛攤子等著處理,右相這時候推他上位,根本不合規矩。
右相從懷中掏出一封聖旨:“這是陛下早就為三殿下準備好,裡面寫了封你為太子!既然成為太子,那登基便是順理成章的事!朝堂不可一日無君,就是因為皇上現在昏迷不醒,殿下更要儘快登基!”
謝世邈看著聖旨怔住了,難以置信的接過聖旨,開啟一看,還真如右相所說。
聖上的墨跡已經乾透了,略微有些褪色,起碼有一兩年以上的歷史。
所以,這封聖旨早就寫下了!
早在他被父皇放出去的時候就寫好了,謝世邈瞬間懂了,為什麼五弟急著造反。
“右相,聖旨是皇上親自給你的?”
“不是,皇上給了司天監,但我知道這件事。在五皇子謀逆後,第二日急忙跑去將聖旨要了回來,殿下不要再推辭了,早日……”
“跟我說實話,為什麼急著推我登基?我當太子也有監國之責,處理這些事情完全夠了!何需登基?”
謝世邈盯著右相的眼神看,手緊緊攥住聖旨。這裡頭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,才讓右相著急推他上位。
右相嘆了口氣,語氣乾澀:“皇宮內亂是鎮北侯世子一人平復的,這功勞太大了,他會威脅你登上皇位的!”
謝世邈鬆了口氣,就因為這事兒?
“阿淺我瞭解他,再大的軍功都不會放在眼裡。再說了,他平復判亂本來就應該嘉獎,怎麼會威脅我?”
右相吐出一句話:“因為他也是皇上的孩子,是那位夭折的四皇子!”
“什……什麼?”
謝世邈睜大眼睛,神情恍忽,腳步踉蹌一下,靠在身後的木牆上。
阿淺是父皇的孩子?怎麼可能,他是皇子,那鎮北侯哪兒又是怎麼回事。
謝世邈努力平復心情,打斷右相的話:“就算他是四皇子,我也相信他,他絕對不可能做叛逆之事。他跟謝世墨不同,右相這事別在說了,先找大夫治好父皇的病!”
右相張了張嘴,眼裡有意外也有憤怒。
他沒想到三皇子如此信任謝淺,甚至不聽原因,都願意相信對方。
憤怒的是,現在情況緊急,三皇子一直遵守禮義廉恥,未免太拖拉了!
“對了,五弟的屍首讓人好好處理,先停放在廣化寺,等父皇醒了,我會讓他葬入皇陵的。”
“殿下!”
右相驚呼,謀逆失敗的皇子是不能進皇陵的,而且更不能停屍於廣化寺。
歷來,能在廣化寺停屍的只有皇帝。
這樣做太僭越規矩了。
“從現在開始,聽我的!”
謝世邈強硬了一回,低垂下眼睛,他不喜歡謝世墨,但對方是他的弟弟,入土為安是大夏朝的規矩。
他不希望謝世墨拋屍荒野,兄弟一場,他能做的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