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明神色擔憂的看著隊長離去,突然問黎科友:“你說炸彈感應的原理是什麼?氣息,溫度,能量波動,還是紅外線之類?”
“普通的炸彈感應基本是紅外線和溫度,也有壓力,聲控,但才能者的炸彈我猜想還要包括能量捕捉。”黎科友回答道。
方子明沉默片刻,默默發動才能:洗去氣息,抹去溫度,身如鏡面。同時有戒指庇護,也不怕能量捕捉。一切籌備就緒,將通訊器仍在車內,對彌勒說道:“副隊,我有辦法不被感知到,可以另闢小路支援隊長,請求允許。”
彌勒訝異,方子明雖然雙稱號但級別很低,冒然參與到隊長級的對戰,只能說太過自大和狂妄。
方子明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,補充道:“我知道分寸,不會拿命開玩笑。我的才能可以剋制感知,只要不直接碰觸到炸彈,相信不會觸發爆炸。”
“有把握嗎?”彌勒沉吟片刻問道。
“有點,足夠了。”
“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”
“放心,我有數。”
“炸彈客”出自精英學府,方子明自覺有責任替母校清理門戶。進入內環以後,很多人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,若換做以前,他絕不會為了剛認識不久的人冒險。但現在,他畢竟有些不同了。他身上原有的一些東西,正在迴歸。
走入小路之後,他做了最後一項準備:洗滌重量,再次抬腳,步履輕盈。
【清潔工】的才能如今被他開發出更多的運用之法,同時可以洗去有形和無形的特質,讓他看出這個稱號的與眾不同之處。不知道這個才能晉級後會變成什麼樣。開啟效果“耳聰”、“目明”,瞬間將視覺和聽覺放大到極致。
路過一棵樹,看到一顆微型炸彈,延伸在外的能量觸點被戒指阻擋在外。看見幾個拳頭大的石子,“滴答滴答”的細微聲音被聽覺捕捉,這是感應地面震動引爆的炸彈,但對洗滌過重量的方子明來說,落地的震動沒有達到引爆值,輕鬆繞過。
再走,一個聲波炸彈堂而皇之的擺在前方,模樣是個玩具熊。粉色玩偶,造型十分可愛,讓人突然想起熱衷粉色的暖菊來,方子明剋制上去蹂躪一番的衝動,以免自己屍骨無存。
兩公里路程,不下十幾枚大大小小的炸彈,都被方子明巧妙躲過,才能和戒指的雙重保險,給了他參與爆破戰的依仗。此刻,他已經走在隊長前面,走到大型鋼構廠前找了個隱蔽角落藏起。
沒有隊長的正面吸引,以他的戰力還沒有資格直面“炸彈客”。但他敢參與這場戰鬥的底氣就在於:“炸彈客”無論多強都未脫離人的範疇,刀劍加身也會死亡。
同等實力下的怪獸和才能者的最大區別就在於身體素質,怪獸通常有高大的體型和強悍的體魄,即便骨獸嬌小的身軀也遍佈著堅不可摧的骨質。而才能者恰恰相反,強大的力量都作用在才能領域,在身體素質方面提升的相當有限。
同樣的一刀,揮在人身可能是致命一擊,斬在獸身造成的大機率只是些微擦傷。人獸之別,由此可窺一斑。
這兩公里路程的炸彈本意也不是攔阻邱澤,真正的戰場還是在鋼構廠內部。
過不多時,隊長終於走到鋼構廠門前,看著偌大的廠房,裡面似乎有個笑臉正對著自己嘲笑。捲簾門開啟,邱澤沒有馬上踏入,而是在門外足足站了五分鐘,雙手不斷觸控地面,用特有的頻率探測炸彈位置。
他當然不會相信這是場1對1的公平對決,更可能的是一場針對他的虐殺遊戲。事先佈置好炸彈,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,生死一念而決,這才是“炸彈客”的風格。
探尋了門內十米距離,沒發現炸彈的存在,於是踏步而入。鋼構廠內,到處都是散落的工型鋼材,斷電之後,起吊機等裝置全部停擺,鋼結構房也全部停工,鋼材只能廢棄在廠房內。
鋼構廠四面環窗,電光可以透過玻璃閃入室內,時而將廠房內照耀的一片雪亮,時而又昏暗陰森。邱澤扔出幾根燃燒棒,將附近照亮。
“我來了,你還不出來嗎?”邱澤聲音不大,但在寂靜空曠的室內,卻清晰可聞。
“嘭!”一個模擬爆炸聲響起。
隨後距離邱澤十幾米處,一個垃圾桶突然爆炸,餘波將邱澤吹倒在地。防爆服擋住了爆炸傷害。這是普通的炸彈,沒有隊長級的能量波動,造成的傷害有限。
“這個炸彈怎樣?現在買不到材料了,這種手工炸彈爆一顆少一顆,不是你來的話我還捨不得。”一個略微滄桑的聲音說道,就彷彿見到了多年老友,寒暄敘舊。
邱澤拍拍灰塵,對著聲音來處說道:“威力不行,你躲在陰影裡太久,不知道世界變化有多快。這種東西是稱不上炸彈的,我們那叫炮仗。”
“你想激怒我?”聲音說道。
“自詡藝術,只會對平民出手,行為卑劣,手段低端,炸彈威力平常,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負。”邱澤口氣嘲弄,語帶不屑。生死攸關的當下,顯然是為了刺激對方。
“這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