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?你跟嫂子一起那麼久,她沒告訴你可以透過信紙投毒啊?”
許謙嘴角始終是帶著淺淡的笑意的。
但是這笑意,卻給人一種十分的縹緲虛無的感覺。
就像是那山間的霧,遠遠看去是一團白色的,但是走近了,卻抓也抓不到,摸也摸不著。
顧秀秀傻傻地看著許謙。
“秀秀?小許,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?”
鄭春華的聲音從一旁傳來,顧秀秀連忙想要收起手中的信。
而恰好在這個時候,許謙伸出手,將她想要收起來的信全都抽了出去,握在了手中。
他轉身,對鄭春華笑道:“秀秀妹子說,衛生站不少的人託她給我送信。她找機會把這些信拿給我。”
鄭春華哦了一聲。
臉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“秀秀你這孩子,在人家拜託你送信的時候,你不知道告訴她們你許謙大哥在京市有未婚妻的啊?”
“真是的,你說了她們就不會找你送信了嘛,這點事情都不會辦,白白給你許謙大哥添了不少的麻煩,你說你這孩子真是的。”
“你這孩子,盡給你許謙大哥添麻煩了。”
鄭春華數落完顧秀秀,又轉頭向許謙道歉。
“對不起啊小許,秀秀這孩子是個實心眼,跟她爸一樣,說什麼就是什麼,也不知道拒絕別人。”
“如果給你添麻煩了,我替她向你道歉。”
鄭春華的態度非常的好。
別說這件事鄭春華根本沒做錯什麼,就算真是鄭春華的錯,就她這樣的態度,也讓人無法生氣或者記恨她。
許謙笑了笑道:“沒事的嬸子,秀秀妹妹還小,不要緊。就是麻煩秀秀,以後再有人說要讓你給我信的時候,你幫我拒絕一下好嗎?”
許謙一臉的溫和儒雅。
就像是耐心極好的大哥哥,在跟不懂事的小妹妹說話一般。
顧秀秀心中百般滋味,但是一時間也無法理清楚,到底是什麼滋味多一些。
就是感覺很難受。
也不知道到底難受什麼?
是從她媽的嘴裡,知道許謙有個未婚妻物件難受?還是因為自己沒弄清楚,就胡亂給人傳信難受?
她不知道。
就是情緒很低落。
這樣低落的情緒,一直維持到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,她面上裝作沒什麼。
但是從她半天沒夾菜,一直只是盯著碗裡的米飯,數著米飯吃飯的舉動,就能看出來她的不對勁。
蘇喬看了眼身邊的顧長垣。
顧長垣臉色如常,似乎沒發現顧秀秀的不對勁?
而鄭春華也是一臉的笑意,招呼著許謙吃飯吃菜,不時的給蘇澈夾菜,好像也沒發現顧秀秀的不對勁?
蘇喬垂下眼眸,認真吃起了飯來。
等到晚上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,蘇喬才跟顧長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“秀秀怎麼了?我怎麼看她吃飯的時候好像不太開心?”
顧長垣笑著親了親她的唇角。
“小姑娘的心思,我也猜不到。”
“咦……”
蘇喬嫌棄地咦了一聲,顧長垣這反應,擺明就是知道了。
他不想跟自己說?
蘇喬哼了一聲:“我現在還在一孕傻三年的階段,你等我好了你看看。”
到時候她遇到什麼事情,也不問他了,哼!
或許是她的‘威脅’起了作用了,顧長垣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。
“我們蘇廠長怎麼能說自己傻?縱觀歷史,可沒有人像我們蘇廠長這樣,年紀輕輕就擔當大任的。”
蘇喬剜了一眼顧長垣。
別以為她聽不懂他在揶揄她。
她不說話,顧長垣發出一陣輕聲低笑。
抱著人哄了好一會兒,才語氣變得嚴肅一些地開口:“大概是老許跟她說清楚了,斷了她的夢。”
“什麼?她喜歡許謙?”
這倒是讓蘇喬沒想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