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林明就見到了陳鑫。陳鑫也做了一些化妝,她穿的就像一個普通的打工妹,還戴了口罩。不仔細看,根本認不出她。
“你用誰的手機發的簡訊?”
陳鑫見面就問。
“思雨的手機。”林明應付一句。這個卡是林明和龍哥聯絡用的。不到萬不得已,林明絕對不會用它聯絡陳鑫。林明沒有想到,陳鑫會這樣敏感。
“到底是什麼事?有這麼玄乎嗎?”
“你知道孫為民這個人嗎?”
陳鑫一愣,
“為民叔是我爸的老部下,可以說,他是我爸一手提拔起來的。我爸對他評價非常高。說他辦事能力強,還不追求名利。他怎麼了?”
林明凝視著陳鑫,心裡矛盾極了。過了許久,才開口,
“陳鑫,我能相信你嗎?還有你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他會不會是一個貪官?”
陳鑫有些不高興。
“我爸可不是貪官。不過他倒是一個官迷,一心要求進步那種。”
“就是一心向上爬那種唄?”
陳鑫氣惱的打了林明一下。
“你說話怎麼這樣難聽。不過你理解對了。我爸有個外號叫,老區長。”
“老區長,什麼意思?”
“我爸工作能力非常強,幾任市領導都知道這點。一直以來,不論哪個區出了問題,需要有人去解決棘手問題的時候,他們就會想到我爸。他們就會派我爸去那個區做區長。我爸每次都會圓滿的解決問題。就這樣,我爸把市裡幾個區的區長做了一個遍。可我爸上邊沒人,一直提不上去。可在基層威信倒是蠻高的。他們都叫我爸,老區長,就這樣就叫開了,大家都這麼叫他。
這次我爸做了市委秘書長,本來有希望提為副市長。你放心吧,我爸是個官迷,對自身要求極高的。別人都說他是馬列那種幹部。”
林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。
“我給你聽個錄音。”
林明送給果果的那個八音盒,裡面有個放東西的地方,就在八音盒底部。林明事先放了一個微型錄音筆在裡面。果果就在他們一旁玩,錄音筆錄下了他們的對話。只是有些干擾。林明臨走時,把果果抱在腿上,悄悄拿出了那個錄音筆,並且藏在手中。
林明調了一下音量,把錄音筆放在陳鑫耳邊,開始播放錄音。聽了一會,陳鑫臉色變了。
聽完後,陳鑫久久沒有說話。
“真的有人監視你?”
“不出意外,就是你們警局的人。就是你的同志。”
林明正色道。
“他們跟蹤,放竊聽器的手法是專業的。”
“我和我爸說一下。這事必須由他處理。”
“你爸可靠嗎?”
林明有些不安地問。
“你現在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?如果老陳和他們是一夥的,我就陪著你一起去死。”
陳鑫真的急了。
陳鑫已經打出電話。電話立即接通。
“鑫鑫,你媽說你出去了,這麼晚,你又沒有班,你跑哪去了?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?如果有了,必須讓我知道。”
“爸,你身邊有人嗎?說話方便嗎?”
“我在家。旁邊沒人。你遇到什麼事了嗎?”
“爸,我給你聽段錄音。”
陳鑫把錄音筆放在手機話筒位置,播放錄音。播放完畢,
“爸,你聽清了嗎?”
“聽清了,你這錄音是哪來的?”
“還記得那個林明嗎”
“林明,是不是救過你命的那個年輕人?那個加工羊肉串的小老闆。”
“就是他。”
“錄音裡,受孫為民威脅的就是這個年輕人吧。”
“是的。爸,怎麼辦?林明已經被人監視了,並且被安裝了竊聽裝置。”
“你確定嗎?”
林明立即給陳鑫看了那個竊聽器的照片。
“我看到照片了,絕對確定。並且林明的偵查能力,我也和你說過。”
“把電話給林明。”
陳鑫把電話遞給林明,
“陳叔。”
“林明,除了這個錄音,你還有其他證據嗎?”
林明猶豫了一下,那個暗格的照片是自己最後的籌碼。不過林明還是說了。
“我有幾張照片,可以讓陳鑫給你描述一下。”
林明立即找出手機裡的照片,遞給陳鑫。
“爸,很多錢在一個暗格裡。有美元,有人民幣,還有黃金,還有不知道是不是古董。我不確定。”
話筒那邊傳來砰地一聲,
“這個混蛋,枉我對他那麼信任。等我電話,我立即佈置。你要和林明在一起,今晚我們就要行動。”
林明搶過電話,
“陳叔,他籠絡了許多幹部,會不會···”
“他還能把所有幹部都拉攏腐蝕嘍?我就不信。一會端了那個窩點,我親自去抓那個敗類。”
結束通話電話,林明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,陳鑫似乎看穿了林明的心思。
“怎麼,還是不相信我爸?”
“不是,我在想,這事會不會連累你爸?”
陳鑫一把掐住林明的臉,
“你這小嘴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。”
“你又掐我臉?我和你翻臉。”
陳鑫更用力了,
“翻臉,翻臉,你翻臉一個,我看看。”
“變態,暴力狂。”
林明想打掉陳鑫的手,可陳鑫突然鬆開手,林明一個不注意,手落在了陳鑫柔軟的地方,陳鑫一下子急了,一把掐在林明大腿內側,
“佔我便宜,吃我豆腐,你膽子不小。”
林明痛的厲害,可又不敢叫出聲,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還想故意?你要是故意的,我擰斷你的爪子。”
兩個人短暫沉默,
“這事會不會影響你爸?”
“肯定會的,並且老區長會主動承認用人失察,監督不力的錯誤。不給個處分,他都不會罷休。”
林明真的不懂官場上這些事。
“為什麼?”
“市裡突然空降了一個新市長,叫宋明德。”
“我知道,他外號宋大扒。”
“呦,你倒是訊息靈通。”
林明撇撇嘴,這事很多人都知道,好不好?
“這個宋大扒,是從焦明市調過來的。他有著很深的背景。他每到一地,就會先派過來一批白手套。你知道白手套是什麼意思嗎?”
“知道,就是替他辦事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