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天晚上事情之後,眾人都有意無意疏離鍾初之,倒是郭芙蓉還在鍾初之一旁插科打諢,詢問她到底是幹什麼的。
直到一天,鍾初之替李大嘴跑腿買還缺了的幾樣菜時,看到往常沒什麼人看的佈告欄此時裡三圈外三全圍著人。
便好奇的停了下來,站在外圈跳了跳,就只見到最裡層兩名官兵正貼著通緝令,紙上具體內容看不見,而人群中討論的聲音勾得她心裡癢癢。
藉著力氣大,硬生生從外圈擠到前面來,官兵剛貼完離開,還沒仔細看到通緝令上的內容,手比腦子快,一把將它撕下。
人群見狀立馬躁動起來,“快看!她揭榜了!有人揭榜了!”
官兵並沒有走多遠,聽到聲又立馬折返回來,人群自然的讓出一條道來。
而鍾初之手上抓著單薄的紙張,看著眾人,腦子回神自覺做事沒過腦子,憨笑道:“不好意思我這……我沒有這個意思哈。”
拿過鍾初之遞過來通緝令,看著又要費時間貼上,惹得兩位官差心情不快,“你這小丫頭片子,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揭下來的。”
兩位貼好後見人還在原地,便開始趕人,“快去去去,別在這待著,快回家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鍾初之立馬離開,轉過身左手打了一下右手,嘟囔了一句,“要你手欠。”
買菜無非是貨比三家,然後用‘我要走了’,‘你家怎麼比別家還貴’,‘我看你家好才來買的能不能便宜點’等一系列的招數來去還價,拿到理想中的價格。
初次跟在李大嘴後面的學習這些技能的鐘初之,還一臉興奮,可現在在這場唇槍舌戰之中,只覺得疲乏。
說著相同路數的話,來回走著差不多的路,最近在客棧哪哪都不自在,鍾初之想到這,嘆了一口氣,不知道這是不是預示著,自己該走了。
“喲,小鐘買菜回來啦?”邢鋪頭挎著刀,手上拿著張紙風風火火往衙門奔。
“邢鋪頭好,今天是有什麼緊急事情嘛,這麼趕?”
邢育森神色一凜,手握著刀柄,左右望了望,見沒人,靠近鍾初之厲聲道,“我這有件事,你可不能到外處說。”
“好你說。”見其神色凝重,鍾初之也不得不端正態度,“白玉湯最近在頂風作案,你最近如果遇到可疑人員,速速報給我。”
“白玉湯,那個盜聖?”幼時在家裡,鍾初之就經常聽說過白玉湯的事蹟,行事瀟灑又自由自在,這也讓她心生嚮往江湖上的生活,“他是偷什麼寶物了?”
“寶物?”邢育森眉頭一皺,“他還偷了寶物?”
“你不是說白玉湯又出來了嘛。”
“那他沒偷什麼寶物,但是他偷了西街米鋪,裡面的一缸小米兩捆大蔥三桶豆油還有五十斤棒子麵。”
“不可能吧,那可是盜聖誒,偷那些東西也太掉價了。”
“誒~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反駁我的觀點。”邢育森摸著下巴覺得納悶。
“嗯?也有人不贊同?”
邢育森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,站直了身子,又擺起常用的官腔,“當然在我縝密的邏輯下,我也理清了一些事情的真相,覺得白玉湯只是降低了嫌疑並不是沒有嫌疑。”
“什麼真相?”
“這就是秘密,我們官府人員一般不與人說道的事情。”邢育森說著擺了擺手,“去去去,一邊玩去。”
“誒!老邢!”邢育森正準備走呢,被跑出來的佟湘玉叫住,“小鐘你可終於回來咧,都快回來回來。”
“什麼事?我公務纏身呢!”邢育森不想久留。
“來嘛,我們有一個法子說不定能讓犯人現身捏。”
“咳咳。”邢育森輕咳了一聲,調轉方向,“那就收納一下群眾的意見吧。”
剛進門就見一眾夥計正圍著白展堂七嘴八舌的說著,只見白展堂抬手示意靜聲,眾人都停下。
鍾初之見狀有些意外,拉過郭芙蓉,“你們不會中了什麼邪吧。”
“你怎麼和白大哥說話呢?”
若是之前的郭芙蓉,好歹也要貶低兩句,現在這般維護,更是讓鍾初之覺得奇怪。
手背撫上她的額頭,“也沒發燒啊,怎麼見你在說胡話。”
“嘖,我之前那是不是廬山真面目嘛。”見鍾初之還是一臉的不理解便附在她耳邊耳語道,“白大哥是盜聖。”
“盜!”話還沒說出口,就被郭芙蓉一把捂住嘴,但還好並沒有驚動正在商討的眾人。
“好了散了吧,等會兒就按照我安排的行動。”
“誒~這應該是我說的話。”邢育森指了指自己,一旁的佟湘玉安撫道:“失口失口。”
白展堂那邊走到郭鍾兩人面前,朝郭芙蓉揚了揚頭,“你告訴她了?”
“她都知道了。”
白展堂眯起眼睛,警告道:“那你可得小心點別給我說漏嘴咯!”
“我當然知道了。”鍾初之是知道盜聖,年幼出去聽書的時候,便覺得如此風流傳奇的人物,自己該親眼見見就好,現在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,到沒了興趣,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心情關注這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