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伯山小心翼翼的將錢開啟,來到一旁侯著,從裡頭拿出欠葉家的錢。
當初他家建暖棚錢不夠,是問葉家待了款的,不收利息,如今賺了錢,可得把本金還回去。
咬了咬牙,又多拿出一兩銀子,葉家人不收利息,不代表他不給。
做人要知恩圖報,葉家如此大的恩情一定得還!
同樣的還有身旁的一堆人,捏著錢袋子,笑的合不攏嘴,和媳婦兒孩子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都是田地裡幹活的泥腿子,又不是什麼富戶,見到這麼多錢哪能不激動啊!
就算是村子裡田地多的農戶,這眼睛亮的都快能放星星了。
忙活了一日,總算把錢分完了。
葉蓁蓁嗓子乾的冒煙,後來讓三叔來替她喊了,實在撐不住。
葉家川兩人也累的夠嗆,一整天都在打算盤,這手給磨出水泡來了。
錢分完了,日子也一天天好過起來了。
不過,幾天後鬧出了偷竊的桉子,有戶村民家裡被偷了錢,第二天早上才發現,一大早就去報了官。
那家的老人差點被氣暈過去,躺在床上哭嚎,家裡剛賺了錢就遭了賊,這可怎麼辦是好?
其他人家都把錢藏的老實了,心中納悶,小河村一向民風淳樸,誰會偷錢啊?
而且大家這回都賺了不少錢,連村裡的破皮戶都不敢惹事,跟著做蘑孤採摘工,也賺了不少辛苦錢。
所以這賊肯定是外頭進來的。
別說村裡人還真猜對了,縣令派人過來一查,熟人作桉。
賊是被偷人家的親戚,這不,一聽小河村好像又賺錢了,有的人腦子笨,不懂得悶聲發大財的道理,拿出去炫耀,
這可不被有心人盯上了,還專挑自家親戚下手,偷了一半的銀子走。
可惜這賊蠢,把偷的銀子用箱子裝了,用的還是被偷家的荷包,偷了還回來假心安慰,一眼被人看出來破綻。
第二日就在縣衙裡審訊了。
葉蓁蓁來古代這麼多天,還沒親眼見過縣衙開堂是啥模樣呢!
拉著家裡幾人過來湊熱鬧,小河村的村民也來了許多,將縣衙門口都給堵住了。
葉蓁蓁自然在最好的觀看位置,村民給她們佔的,看縣令大人審犯人。
“趙莊,你偷盜錢財,這事兒你認不認?”
“我不認!我是趙華的表叔,拿他們些錢怎麼了?大家都是親戚,要不是他們不說種蘑孤的法子,我怎麼會偷錢?
都是本家人,你們賺錢吃香喝辣的,也不想著兄弟們,我呸!
趙華你真要把我關進大牢,娘啊,你快看看你孫兒,他們根本不顧血緣關係啊!”
偷錢的人名叫趙莊,是趙家人,不過是其他村的趙家人,跟小河村的趙華是表叔侄關係。
兩家都姓趙,所以表親看著像堂親。
趙華跪在地上身形踉蹌幾下,雙眼通紅的看著他:“你是不是畜生啊?這賺錢的法子是鄉君教我們的,我怎麼可能外傳?
你要錢,我不是給了你嗎?外婆年紀大,你遊手好閒,次次來找我娘打秋風,補貼你這個叔叔,我何曾說過什麼?
你還倒打一耙,差點將我奶奶氣暈在床上。今日這事一定要處理了!縣令大人,這人偷了我們家的錢,還望你秉公處理,要殺要打隨便,我一切聽你處置。”
縣令曹禺看著底下的鬧劇,大手一揮:“好,趙莊偷盜十兩銀子,按大夏律法關入大牢半月,處以棍棒之刑,打十五棍!”
十五棍!
葉蓁蓁咂舌,這麼多。
實打實的有手腕粗的棍子,官兵手勁兒大,一通打下來沒有幾個月是下不了床的。
趙莊一聽急了,將老母搬了出來:“我是你叔叔,你不能讓縣令大人打我!
娘啊,你快救救我,我不能挨板子啊?十五棍,我怎麼受得住啊?”
趙莊的母親一聽也不幹了,拉著孫兒不讓人走,直接在堂上鬧起來了。
身為趙華的娘,趙莊的姐姐,趙氏處於尷尬地位,一邊是孃家人,一邊是婆家人。
整個人快哭出來了,將縣衙鬧得不可開交。
縣令嘆氣,讓官兵控制下場面話,開始打板子。
李秀蘭覺得打板子不能看,場面有點血腥,拉著閨女走了。
葉蓁蓁一陣唏噓:“這親戚之間還偷錢,那個叔叔還真是不要臉,親侄兒這般對待?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。”
李秀蘭摸了摸閨女的頭:“升米恩鬥米仇,你要知道農家就這麼些事,賺的錢也就這麼多,今日你富了,兄弟妯裡間麻煩事多,人人都想參上一腳,這事兒不就亂七八糟了?”
葉蓁蓁點點頭:“娘說的有道理,不過我們家就不這樣,特別和睦,二嬸她們也聽你的話,看來還是分人的!”
“哈哈哈,閨女說的真對,走,去買上一刀蜜餞果子回去吃,這春日的糖浸果子味道最好了。”
一行人離開。
圍繞在縣衙門口的百姓也散開,村民們心裡起了心思,這財啊還是不能輕易漏,親戚之間也不能說。
萬一以後被偷的人成了自家咋辦?
這嘴閉的比石頭還嚴實。
時間飛逝,半月後,三月到來,天氣徹底回暖,草長鶯飛,春天來了。
要開始一年新的春耕季節。
人流眾多的中州城,一個騎著馬的身形嬌小的人進了城門口,按照慣例審查戶籍。
今日李官兵當差,看了眼戶籍,確定上頭的章是對的。
見是從雲州來的,多問了一句:“雲州這麼遠,小兄弟來中州做什麼?就帶了一匹馬找人嗎?”
那人直接把戶籍抽回來:“不管你的事,戶籍查完,我能進出了嗎?”
李官兵一愣,這聲音好是熟悉,而且不太像男聲,雖然此人刻意弄粗嗓子,但仔細聽還是女人的聲音。
或許是男生女相,嗓子而已。
疑惑的看了一眼,將人放行,等人走後,看著背影,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雙眼睛。
李官兵撓撓頭,難道是以前來過中州,自己見過才熟悉嗎?
那人牽著馬直奔客棧而去,收拾好東西,去了中州城最興旺的一家茶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