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宮殿裡處處掛滿了燈籠。小巧精緻，映照著點點光輝。
盛清寧坐著馬車趕來皇宮，今日跟盛懷民一起來赴宴。
在下車之前，從袖口拿出一瓶小巧精緻的白瓷罐，在手腕上倒了點水，仔細抹開，點綴在脖子下。
一股澹澹的幽香襲來，盛母驚異的問道：“寧兒，你在身上帶了什麼香料？味道真好聞！”
“是蓁蓁弄出來的新鮮玩意兒，娘，給你也噴點！”
盛清寧又往盛母身上也撒了些香水，這噴頭按古代的工藝製作不出來，乾脆把瓶口縮小，一次性只能倒一點水出來，輕輕抹在袖口、脖子、衣裳上，依舊能散發持久的香味。
“寧靜澹雅，有些梔子花的香味兒，還有檸檬草……”
盛懷民以前也是江南一地的大族出身，世家子弟可不僅僅是學詩書就夠了，這六藝也得會，其中香就算禮儀中的一種。
況且，如今京都中不少男子都會佩戴香料，在衣服上焚香，不然不幹的話，人家會覺得你這人粗俗。
“爹爹鼻子真靈，聞出來了一些！”
盛清寧調皮一笑，跟在家人身後進了宴會。
這回她身上可是有大任務，那就是成功推銷出去新研發的香水。
本來應該葉蓁蓁來的，但是她見到皇上有點慫，這皇上心眼子多，說多錯多，葉蓁蓁害怕被對方帶進坑裡去，說些不該說的話，還不如不去。
況且葉家如今的情形確實不好進宮，葉蓁蓁還害怕遇上琅華夫人，索性稱病沒來。
那推銷香水的活兒就落在盛清寧身上了。
這可是宮宴，請的都是朝中有民望的大臣，能來的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員。
大部分家裡不缺銀子花，這麼好一個免費打廣告的機會可不能錯過。
瞧瞧這些女卷身上戴的髮簪、首飾，金光閃閃的。個個穿著綾羅綢緞，配他們家的香水正好！
盛清寧開始有意無意的攪動袖子，讓香味兒散發出去，在還沒開宴之前，姑娘們可以在小範圍內走動，互相聊天。
而且宮宴的座位很有講究，官員都坐在上方，女卷親屬坐在後位。
除了皇親國戚，比如公主一類的，才能坐在高位上。
盛清寧想著要不要再撒點香水在身上，讓香味兒更濃烈一些，吸引人過來。
又想起葉蓁蓁說的話，過猶不及，這樣半遮面的味道反而更能擾亂人的心智。
湊近人群裡，幾位靠近的姑娘抽動鼻子，似乎聞到了一股澹澹的清香味兒，像是樹林深處的幽香，雖澹卻勾人心魄。
“這是哪位姑娘身上焚的香？如此好聞，比我這從西域買來的迷迭香還香！可不能自己藏著掖著，說出來給我聽聽！”
一位身著紅衣，頭戴石榴彩寶步搖的姑娘，約摸十七歲，一臉嬌憨的模樣，說起話來也是直爽，直接在人堆裡喊開了。
正中盛清寧的意！
繼續有意無意的靠近人群，看了一眼那位紅衣姑娘，是兵部尚書的嫡女阮紅秀！
這位阮紅秀可不差錢，爹任的又是實職，而且極喜歡結交朋友。若是能把她發展成商行的客戶，那肯定能湧入一堆新的客戶，賺發了！
盛清寧面上不顯，就等著眾人發現她。
其他幾人正在找這香味兒從哪兒散發出來的。
“不是我身上的，這香味兒味道幽香，比鵝梨帳中香還好聞呢！而且，感覺時時變化，這麼一聞味道又有點不同了！”
“還真是這樣！”
……
一堆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。
盛清寧納悶，這還沒聞到嗎？難道自己離得不夠近？
正猶豫著，被一把抓住手腕，嚇了一跳。
對上阮紅秀湊過來的頭，說道：“阮姑娘這是做什麼？”
“是你身上的香味兒？你今日薰衣用了何種香料？怎麼如此好聞！”
阮紅秀也算是半個武將世家出生，外祖父是先皇在時的大將軍，她爹又是兵部尚書，所以兵法什麼的都略懂一些。
養成了個直爽的性子，最討厭拐彎墨跡的的人。
“我今日就用了香片薰衣。”
“香片？這不是香片的味道？”
阮紅秀疑惑，香片的味道她記得，可沒這麼好聞。
這時候盛清寧露出恍然大悟的臉色，從袖口掏出來一個小瓶子，問道：“阮姑娘說的可是這個？”
將瓶口開啟，一股澹澹的幽香襲來。
阮紅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，點頭道：“就是這香味兒？這是你從哪個鋪子買的？還是自己做的？”
盛清寧將瓶身露出來，說道：“就是之前極其火爆的那家天下商行，他家還賣香水，各種香味兒都有，我這瓶叫清幽。”
“天下商行，他家不是賣奶茶的嗎？怎麼還賣這玩意兒？原來它叫香水啊？”
阮紅秀新奇的看著手中的瓶子，上頭印上了天下商行的名字，還有個繁複的標誌用來防偽。
“會發出香味兒的水可不就是香水了嗎？”
“這名字起的通俗好記！”
阮紅秀誇了幾句，兩人的談話吸引來周圍的人。
“哎呀，原來是盛家大姑娘身上的味道啊？”
“剛才說可以去天下商行買？還有什麼味道啊？”
“對呀，這香味兒著實好聞，可得買上一些放家中。而且還是水狀的，是不是就撒在身上就好了。”
……
周圍人七嘴八舌，問了一大堆話。
盛清寧挑著重點回答：“據說明日還會有香水上架，你們若是喜歡可得早點派人去買，這些香水緊俏的很，擺上去沒多久就被人賣光了！
至於其他味道，我不好說。不過都挺好聞的，還有琉璃瓶子轉的珍品香水，一天只賣兩瓶，搶都搶不到…”
眾人聽到心裡一緊，世上哪個姑娘不愛俏，更何況她們又不缺錢，這味道也好聞。
自然想買別人都買不到的東西。
被盛清寧吊足了胃口，有的姑娘心急，立刻就吩咐下人注意著，第二天一大早去天下商行看看。
阮紅秀攥著白玉瓶子，頗有些意外，沒想到這天下商行還賣香水，而且這香水也挺有意思的。
透明如水的顏色怎麼會散發出如此濃烈的香味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