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這些奇怪的符號是什麼？
為何他從未見過啊！！
有點像是九章算術裡的雞兔同籠題。
曹清兮小小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。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農家女，竟也有如此厲害的算數功底。
忍不住開口問：“這個圓圓胖胖的符號是什麼？這個像快子一樣的是啥……”
葉蓁蓁扶額，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？
“嗯，簡單來說，這個符號你可以把它當成未知數，隨意用任何的東西來代替。而其餘符號為加減乘除，應用進裡頭，可以解出較難的方程式！”
這摞紙張，是葉家川為了計算水車的面積而用的草稿紙，上頭還畫了不少的細節圖。
水車的流率跟面積成正比，怎麼讓它最大程度在河裡動起來，而且不花費太多的材料就成了一個問題。
因為水車太重，而水流速度不夠的話。就無法動起來，這水力作用就上不來。
葉家川只好一直在修改水車，儘量用最輕的材料，造出水車。
如今算是半成品，已經能在河中動起來了，就是各個零件間不太牢固，還得找材料重新做。
曹清兮聽完葉蓁蓁的話，突然茅塞頓開，他算數一道學的還算不錯，經葉蓁蓁一點撥，立刻就懂了。
搶過炭筆，自己在紙上寫寫畫畫，面色狂喜，對啊，對啊！
這個演算法太好用了，完全拋棄以往繁瑣複雜的步驟，直接列一個公式就能用。
曹清兮激動的說：“葉姑娘，你這法子是誰教的？可否告知給我聽，這位大師在算數一道一定很厲害，若是能去國子監教學，那學子們還怕什麼數籌！”
葉蓁蓁尷尬一笑，這發明出來的人只怕這個時代還未出生呢，我去哪兒給你找呀！
抿著嘴，打算湖弄一下小郎君。
“我爹跟道觀裡的道士學的，只是不巧，我們來中州的路上，他就已經過世了！教學什麼就算了吧，讓他老人家在地底好好待著！”
曹清兮張大了嘴，露出失望的神色，已經去世了嗎？
唉，真是生不逢時啊！
若是自己能遇上這位大師該多好！
看曹清兮陷入沉思，葉蓁蓁打算開熘，再耗下去，她的扦插實驗就做不成了！
剛走出兩步……
“葉姑娘稍等！”曹清兮急匆匆的拄著柺杖過來，眼睛閃閃發光：“你不是會嗎？那你可否將這些演算法教給我？”
啥玩意兒？？
葉蓁蓁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，這人讓她教數學……
“不行，我還有事情要幹！再說了，我算數不好！”
曹清兮：……你算數不好的話，我算什麼呢……
無意之中打擊了一位少年的自尊心。
“那那那，我可以付錢！你想要多少銀子都可以，我知道剛才是我魯莽了，這些東西肯定是葉家珍藏，我如此沒皮沒臉就問你要，實在不合情理。
若是花錢，可否教給我呢？”
曹清兮充滿希冀的看著葉蓁蓁，生怕這小姑娘拒絕他。
給銀子？
葉蓁蓁思考，開春過後自家要蓋房子，確實需要一大筆錢，錢袋子送上門哪有拒絕的道理。
朝著後頭大喊：“爹，有生意上門了！這兒有人想當你學生，花錢的那種！”
葉家川正在院子裡擼黃豆呢，把所有的黃豆莢曬乾，用掃把用力拍打，曬乾的黃豆就會從豆莢裡滾出來。
聽到閨女喊他，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，有人想要當自個兒的學生？
該不會是那個從京都的來的小郎君？
走過來一瞧還真是他！
曹清兮討好的看著葉家川，剛才葉小姑娘可是好好給他介紹了一番葉家川的厲害，那是誇的上天入地，無所不能。
這數學一道，在大夏朝可以說的上是，暫時無人可比了！
話不能說的太滿，萬一打臉咋辦！
把曹清兮說的一愣一愣的，難道高手真在民間？
葉家川挑剔的看了一眼曹清兮，他這人不是亂收學生的，當初好歹也是頂級大學的數學教授，教的都是聰明人。
“想當我的學生，跟我學算籌？”
“想想想！”曹清兮點頭跟點蒜似的。
“那先做個測試，要是能過了第一關，我勉為其難收你當學生。”
曹清兮狐疑的看了一眼。雖說那疊手稿是很厲害，但這人說話未免太狂氣了。
自己怎麼著算數一道都不差吧，總不能連學生都當不上吧。
葉家川現場出題，還特地挑了些不是太難的，古人思維尚未啟發，數學一道還處於萌芽中，出太難這不是欺負小孩子嗎？
曹清兮拿著毛筆，開始陷入沉思。
第一道……會一點點。
第二道……不會！
第三道……
整張卷子做完，曹清兮的自信心也被打擊完了，這題怎麼這麼難啊！
葉家川拿起卷子一看，皺起眉頭，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曹清兮。
“基礎不穩，連代數和幾何都未完全掌握，你這底子還得好好打一打才行！”
“是是是，先生說的對！”
曹清兮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家川，見他批註試卷，極為流暢寫上正確答桉。
耳邊傳來講解的聲音，曹清兮覺得自己彷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，原來數學還能這麼學啊！
不用算籌，一支筆一張紙，便可將自己所需的東西全部算出來。
“先生，這兒……”“先生，我的幾何……”“先生……”
一句句先生在葉家上空迴盪，葉家川氣的白眼都快翻出來了。這要是他的學生肯定得狠狠教訓一番，這麼簡單的數學題都不會做。
葉蓁蓁捂嘴偷笑，這位曹小郎君真是太好笑了！
纏著老爹求他當夫子，可惜老爹嫌他基礎差，不樂意教。
被煩的實在不行了，葉家川：“這樣，我寫一些東西出來。你先將上頭的東西掌握了，若是做的好，我便收你當學生。
不過先說好了，只限於你在小河村待的日子我才教，而且不許往外傳。”
“一定不外傳！”
曹清兮欣喜若狂，他要將算數學好了，今年的政績考試中肯定能拔的頭籌，再把高產黃豆運入朝中，來年的司金坊主管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！
心裡一樂，將身上大部分銀子掏了出來，塞到葉家川手上當拜師禮。
葉家川一墊重量不輕，這小子還挺大方的，搖頭失笑，居然在古代收了個學生。
銀子肯定得上交給媳婦兒，家裡頭都是她在管錢，放在自己身上還怕平時做活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