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放學。
林雅剛進家門兒，沒有聞到熟悉的飯香味！
經過廚房時，往裡瞥了一眼。
果然。
冷鍋冷灶。
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了上來。
進了北屋，果不然聽到了老媽低低的哭泣聲。
老媽是個大大咧咧的人，很少有什麼事一直放在心上。
尤其是對兩個孩子尤為疼愛，即便有個頭疼腦熱的，都硬撐著不讓兩個孩子渴著餓著。
看來家裡出了事兒。
應該還不小。
好在妹妹在幼兒園，中午不回家。
“老媽，你怎麼了？”
此時，老媽上半身趴在炕上，腦袋埋進了環抱的臂彎裡。
林雅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媽媽的後背。
媽媽沒說話，哭聲更大了些。
林雅第一反應，“會不會老爸出什麼事了？”
妹妹在幼兒園，一般不會有什麼事兒，姥姥姥爺在自己空間裡，樂呵著吶！
想著，林雅就拐去了菜店。
遠遠的就看老爸在忙活著，下班放學的點，最忙活的時候。
照這情形，過去了也沒空問不出個所以然。
林雅又轉頭回了家。
進屋時老媽還是之前的姿勢趴在炕上。
家裡人沒事，林雅的心放下了大半。
“媽，到底怎麼啦！”
林雅趴在老媽身邊問。
“真氣人的，嗚…氣死人了！”
老媽嗚噎的聲又高了。
林雅沒再說話，等老媽緩過這陣。
“上次去存錢時，存完了著急回店裡，我沒仔細看，你不是要去省裡參加冬令營麼？我跟你爸尋思你要走這條路，去的時候少不了，嗚……”
老媽說著說著又氣哭了。
“我和你爸就想著怎麼著得在那邊買個房子啊！託人房子都找好了，就等著拿錢過去定下來。”
“媽，這不是好事兒麼？你哭啥？”
林雅看老媽越想越傷心。
“這…媽不會是買房子被騙了吧！”
林雅覺著吃一塹，長一智，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反正有空間在，平時做的基本上就是無本的買賣，再賺回來就是。
“媽，別哭了，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房子沒問題，那是你舅姥爺給張羅的。”
林雅看老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遞的把擦臉的毛巾遞了過去。
“這不是存了買房子的心思，我前幾天就把咱家的零散存單，去銀行全都挪到一張單子上了。”
老媽低頭擦了擦臉。
“這不就要過去了麼，我跟你爸就尋思去取了，嗚…”
老媽又說不下去了，林雅是乾著急沒有辦法。
“取著，取著錢沒了！都沒有了…嗚…”
“被偷了？那報警啊！”
“報警了，沒用！”
林雅也急了，光天化日之下搶錢，膽子也太大了。
“怎麼會沒用？讓警察去抓人去啊！”
“跟搶錢沒關係，我拿著存單到櫃檯說取5萬，那個人一看說你這上面沒那麼多錢取不了。”
老媽又氣的哭了起來。
“哎呀！媽你可急死我了，到底是為什麼啊！”
“我當時也尋思咋就取不了，銀行沒那麼些錢？不能啊！”
老媽頓了頓：“銀行的人把存單遞給我讓我自己看。我當時就急了，一把抓過存單看了看果然是5千，我不相信又一個零一個零的數了數，還是5千。”
“媽，你當時怎麼說的？”
“這麼多錢不見了，我當時就急眼了，最後他們經理也出來了，但是無憑無據，存單上就這著這麼多，我當時還看到那天給我存錢的小子了，他一口咬定存單上寫多少就存了多少，一天辦那麼多業務，哪能都記得。”
“媽，你看那個辦業務的心不心虛？”
“我當時腦子嗡嗡的，哪注意到那麼多，鬧大了不知道誰報的警，警察來了也沒用，銀行只認單據。”
“媽存單擱哪兒呢？我看看。”
老媽一努嘴：“喏那個布兜裡。”
林雅拿過存單一看果然小寫是元。
又往下找了找大寫，伍千元整。
林雅明白老媽這是被你個辦業務的工作人員給坑了。
老媽也說了當時著急匆忙存的，再加上一個老孃們通常沒有那麼高的安全防範意識。
林雅猜測那個辦業務的工作人員大機率有不良惡習，才會鋌而走險偷樑換柱黑這麼大數目的錢。
91年，5萬塊那換算成現在的50萬都打不住。
但林雅知道小城鎮的銀行就算是有監控系統，能看到來存錢估計也看不清存多少，最主要的是這個時候沒有電子系統，都是手寫存根，無從查起。
林雅想了想絕對不能就這麼吃了這個啞巴虧。
“媽，你跟我去銀行指給我看看是哪個。”
“這孩子，下午你不去上學了？你個小孩子家家去有啥用？”
“媽我都會，下午你跟老師請個假唄。”
於是，下午林雅就見著了坑錢那小子。
林雅讓老媽先回去了，打算自己先觀察觀察。
“媽，回去別想了，重要的是咱人都沒事兒，錢沒了可以再賺。”
有了上午那一出，老媽實在是不想在銀行這多待，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。
老媽走後，林雅就待在門口那觀察了一下那小子。
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穿的人模狗樣，但辦業務時看人下選單滴流直轉的狗眼出賣了他，這人絕對是偷奸耍滑投機取巧的一把好手。
林雅在門口看了會兒心裡有了數，也不著急進去我找了個地方坐下。
雖然不是週末，但來來往往辦業務的人也不少，不過數額都不大，多數都是幾百塊，存短期的少，大都是存的死期。
林雅也不著急，主要是著急也沒用。
一直等到銀行快下班了，進來一個燙著短毛獅子狗髮型的中年婦女，這一看兜裡就有錢，那小子秒變臉，看著老阿姨眼睛都放光。
辦業務時那小子標準的露八齒笑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老祖宗呢！
具體說的啥林雅聽不清，存的數額就更不清楚了，但是就照這身打扮，還有那小子諂媚到噁心死人的表情，林雅估摸著數額也不會少了。
捲毛獅子狗接過存單也沒看，隨手裝進了包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