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鮮的大蝦,在桌上撒一層幹澱粉過後,用小木錘輕輕的將分開成兩半的蝦肉砸成片狀。
注意力度不要太過於重,避免讓蝦肉徹底變形脫落,一邊砸制的過程當中,一邊撒上乾粉,保持蝦肉的形狀以及延展度。
等到變成薄薄的一層,就可以在裡面加上剛才調好的肉茸,稍微摁壓肉茸中間出現一個小坑,這時候沿著中心線撒上火腿粒兒。
兩片蝦肉邊緣稍微撒上一些清水,然後手指捏著往中間慢慢捏到一起,再次形成一隻完整的大蝦。
甚至於這隻大蝦,比起來剛才可更加飽滿不少,畢竟塞了那麼多東西進去,說它抱籽那都不為過。
這時候將全部捏好的大蝦放到盤子裡,該做雪衣蝦卷裡面的雪衣了。
拿一個乾淨無油的不鏽鋼盆,往裡面打入八個雞蛋清,接著用打蛋器打到發泡,能夠立下筷子不倒的程度。
跟著加入2:1的小麥澱粉和麵粉,最好這裡需要過一下篩,能夠讓雪衣更加細膩,打蛋器繼續打,直到形成一整塊肉眼可見的‘固體’。
要想製作成為真正的雪衣蝦卷,雪衣和蝦卷必不可少,和另一道名菜雪衣豆沙一樣,同樣需要使用油炸的方式。
用雪衣包裹上蝦卷,直接放入燒熱的熟油當中,斷斷三十秒時間,根據大蝦的大小,迅速撈起濾油。
緊跟著所有大蝦炸過一遍後,將大蝦放入漏勺裡面排列均勻,使用澆炸的方式,做到最後的上色。
兩次油溫的升高,雖然時間很短,但第一次只為定型,第二次是為了上色,經過兩次簡短的處理之後,蝦肉的熟度可以說到了一個剛剛好的程度。
至少齊峰是這麼想的。
再將炸好的雪衣蝦卷放進去盤子裡時候,旁邊兩人同樣做好了雪衣蝦卷端上來。
不得不說,雖然擺盤這方面三人各自不同,但那雪衣蝦卷的形態,確實像了個99%。
不知道的人還以為,這些蝦卷怕不都是一個人炸出來的。
實在是太像了。
甚至就連蝦尾翹起來的弧度,都是那麼的差不多模樣。
大機率炸蝦,是不是都這樣?
面對三份就這麼赤果果上來的雪衣蝦卷,杜臨滄和付俊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微嘆口氣。
果然這是一場惡戰,就連齊峰也不一定能夠佔據的什麼先機吧……
或許是不是從一開始,這件事兒就已經有了答案。
還是說,雪衣蝦卷這道菜——
選錯了?
“師傅,請品嚐。”
黃偉能笑著。
“這雪衣蝦卷涼了的話,味道可會打折扣的。”
“嗯。”
這麼簡單的道理付俊秋當然明白,只不過是想要緩和一下心態,面對三盤雪衣蝦卷,或許旗鼓相當,不相上下這個情況。
深呼吸口氣,最後還是先看過去第一盤。
十隻蝦,擺放在圓弧的杯子裡,透明玻璃盞襯托流光溢彩,蝦卷尾部橙黃,可以直接拿起來。
入目所見,雪衣清潤微透,有著一些不同的美感,能夠看到外皮的脆,更能夠想象到裡面的柔。
一口咬下去是蝦肉獨有的鮮甜味爆發,連帶著裡面火腿的濃香夾雜,讓清甜的蝦肉多了幾分不同的厚重,更加增添一絲光彩。
確實——
這一份雪衣蝦卷,真正做到了徽菜系當中,登峰造極的境界。
不愧是黃偉能了。
“師傅,嘗一嘗我的這份如何?”
黃偉卓同樣開口。
付俊秋上前拿了一塊,從表面上看和黃偉能做的一般無二,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。
無論是剛剛的打眼一看,還是這會兒的仔細觀察,都只有一個結果,那就是——
這兩份雪衣蝦卷,並沒有任何的區別。
一口咬下去,這個答案再次蔓延心中,確實……都是同一個師傅教匯出來,甚至於兩人錙銖必較,各自鑽研對方的手藝,所以做成這種完全一模一樣的狀態,不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。
嘆息聲當中,心裡雖然充斥擔心,但付俊秋還是將視線投向了齊峰做的雪衣蝦卷。
從擺盤上面來說,各有各的精緻不同。
但從雪衣蝦捲來說,齊峰做的和黃偉能兄弟兩個人做的,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。
儘管猜到了可能的結果,但還是拿起來一隻雪衣蝦卷。
入口——
“biu!”
一口汁水當即噴濺而出,那種一瞬間鑽入喉中,席捲口腔的鮮甜味道,差點讓人失神。
“這是……”
付俊秋瞪大眼睛,表情愣住。
完全沒有想到,雪衣蝦卷竟然能夠做的這樣的口感,這樣的效果,這確實是雪衣蝦卷,但又遠遠超過了雪衣蝦卷!
眸底忍不住露出笑容,付俊秋牽扯嘴角吃完了那一隻蝦卷,並沒有說出任何點評的話,而是面對眾人,朝著三個盤子努努嘴。
“你們自己嘗一嘗,看看哪一個更加符合你們心中的預期。”
黃偉能:“……”
黃偉卓:“……”
林海生:“……”
沒有品嚐的三個人,各自對視了一眼,林海生率先拿了齊峰的嚐嚐。
沒想到一口下去,著實讓人驚豔了一把,那種突然爆汁的口感,差點兒沒給林海生送走。
什麼叫做顱內高潮,這恐怕就是了。
儘管有些不好意思,但不得不說齊峰做菜的水平,那是真正達到了登峰造極,而且能夠給人足夠的驚喜。
這時候再品嚐黃偉能兄弟兩人的雪衣蝦卷,似乎就顯得有些單調,蝦卷是好蝦卷,可是和齊峰的比起來,確實遜色一籌。
黃偉能和黃偉卓兄弟倆,自然也感受到了這種差距,那種只有對比才能夠展現出來的差距。
如果不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,恐怕根本不會相信這樣的結果。
可事實上,這結果就發生在兩人眼前,讓人不得不相信。
細細吃完了嘴裡的雪衣蝦卷,兩人對視之間很清楚有些答案已經明瞭。
只是——
確實是在意料之外就是了。
“呼……”
黃偉能嘆了口氣,看了一眼齊峰,又看過去付俊秋。
“師傅,這位是我們的師兄還是師弟呢?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,我們也該退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