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喝下了今天晚上的第三杯咖啡，終於看見周律從會議室走出來，她連忙端了杯咖啡過去。
“周律，你進去得三小時了。”
周逞揉了揉眉心，沒接這杯咖啡，“不喝了，晚點回去睡不著了。”
助理點頭說好，又聽見周逞說，“你先下班吧，我這邊再整理一下資料就走，再晚你不方便回家了。”
周律的脾氣特好，小助理慶幸了很多次沒有分到別的律師手下，最近的工作量之大，大家都動輒通宵。
小助理收拾了東西，和周逞說了一聲兒就走了，剛出公司門口，迎面走過來一個五官明豔的女孩，穿著簡單的羽絨服和牛仔褲，手裡還捧著一束絢麗的花束。
“咦。”美女看著她笑了笑，“你是周逞的助理吧？”
助理打量著她，喚醒了一些記憶，“您是周律師的當事人成小姐？”
成蝶點頭，小助理很熱情地給她帶路，“我帶您去找周律師。”
成蝶猶豫了一下，跟著她走進去了。
“你們律所最近都很忙嗎？”
助理悻悻然點頭，“這周開始沒準時下過班。”
兩三句話的功夫，助理把成蝶帶到了周逞辦公室門口，“周律師在裡面，我先走了，成小姐。”
“謝謝。”
成蝶轉身，輕輕叩門，埋在檔案堆裡的周逞抬頭看見是她，神色驚訝。
“成小姐，你怎麼過來了？”周逞說完就看見了她手裡的花束，瞬間明瞭，“我帶你去喻律的辦公室。”
喻謹寒的辦公室在深處，途中會路過一大片辦公區。周逞一邊帶她走過去，一邊說了些案件進展。成蝶其實沒怎麼聽懂，但朝周逞笑了笑，“辛苦了。”
周逞叩了叩獨立辦公室的玻璃門，朝她做出個手勢，“走，我帶你查崗。”
周逞話音剛落，一轉身，發現辦公室裡還有一道此時不該出現的身影。
“Cloe，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“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？”Cloe撥了撥栗色捲髮，看了眼周逞開啟的大門，欲蓋彌彰地說，“我和喻律師可是在談正事，周逞你過來幹嘛？”
如果可以，周逞一定要撤回那句查崗。他不知道這會兒應該回答什麼，身後的成蝶探身，看了一下此時辦公室的情景。
喻謹寒照常是一身正裝，銀框眼鏡，氣質冷冽。此時正埋頭在卷宗裡，Cloe和周逞的對話絲毫沒打擾到他，連眼神都沒抬起，顯然是對辦公室裡出現周逞和這個名叫cloe的女孩子都非常習以為常。
名叫Cloe的女孩子正坐在喻謹寒正對面，她面容精緻，帶點兒混血感，穿著一身小香風套裝，露出一截白皙的腿，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十二月的寒冷。
成蝶對上她的目光，下意識露出個笑容，對方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。這個情景，成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她想了想，朝裡面問了一句。
“還在忙嗎？”
喻謹寒錯愕仰頭，成蝶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。
“是不是打擾到你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喻謹寒摘下眼鏡，起身過來牽她的手，神色瞬間柔和許多，“剛剛有點恍惚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”
“這麼累？”她有點心疼，把抱了一路的花束遞給他，“工作辛苦啦。”
“謝謝。”
喻謹寒接過來放在辦公桌上，捏了捏她的手掌，轉頭對周逞和Cloe下逐客令，“你們倆可以走了，該幹嘛幹嘛去。”
周逞意料之中，見Cloe神色不明地望著他們兩，有點執拗地看著喻謹寒：“剛剛的事，我給你時間考慮。”